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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主持能赢得你的喝彩吗?

原创 作者:李婷 石丹 / 发布时间:2022-03-31/ 浏览次数:0

 
虚拟数字人作为元宇宙热潮“先锋”正在“破圈”而来。
 
从洛天依到哈酱,从央美毕业生夏语冰到美妆达人柳夜熙,从阿里的AYAYI到湖南卫视的虚拟主持人小漾......虚拟数字人在国内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有人说2021年是元宇宙元年,而2022年将迎来虚拟数字人的热潮。现在,虚拟数字人的机会似乎正在到来。
 
以娱乐市场为例,湖南卫视的主持人团队迭代一直是外界关注的焦点。在2022年开播的综艺《你好,星期六》中,湖南卫视推出了首位虚拟主持人小漾。据官方信息介绍,小漾是湖南卫视“青春中国”创新升级的重要尝试。小漾被设定为20岁,诞生历时3月有余,集结了30多位数字艺术家和工程师的灵感和智慧。
 
 据了解,小漾名字取自英文“Young”,意为年轻与青春。在节目开播前几个月,小漾就开通了自己的微博;首播当日,小漾被湖南卫视定位为实习主持人,并为其规划了从实习到正式主持人的职业路线,以及在后续节目中逐渐呈现出“音痴”和“郭麒麟粉丝”的人设。湖南卫视曾公开表示,后续小漾将在湖南卫视的各类综艺、晚会中出现。
 
 显然,湖南卫视正在倾力为小漾打造一个更为真实的人设。那么虚拟主持人的魅力是什么?对观众的吸引点在哪里?技术壁垒会局限虚拟数字人的发展吗?随着各大资本纷纷入局赛道,虚拟数字人又能为企业和平台带来怎样的经济效益?针对相关问题,《商学院》记者发送采访函至湖南卫视旗下的芒果传媒和芒果超媒的官方邮箱,截至发稿,尚未收到回复。


 
虚拟主播魅力何在?


 
2022年1月1日,湖南卫视新综艺《你好,星期六》开播,并定于每周六晚播出。湖南卫视主打的虚拟数字人小漾也在该节目中正式亮相,成为中国第一个综艺节目虚拟主持人。 
 
利亚德集团(以下简称利亚德)曾在其公众号上表示,小漾是由5G高新视频多场景应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重点实验室及湖南芒果幻视科技有限公司自主研发的虚拟主持人。利亚德的虚拟动点技术全程参与《你好,星期六》的节目录制,运用动作捕捉技术,将小漾最真实、生动的一面呈现给观众。
 
记者发现,小漾虽然只能在特定的环节被“cue”到,但小漾在节目中全程较为自然流畅,微笑和眨眼等面部表情也生动逼真,且能在特定环节与其他主持人互动,面对不同的答案会做出不同的反应,与真人相似度较高。 
 
事实上,虚拟主持人并非新产物。世界上第一位虚拟主持人是2000年诞生于英国的阿娜诺娃(Ananova)。随后,日本推出了寺井有纪(Yuki),美国推出了薇薇安(Vivian),韩国推出了露西雅(Lusia),以及我国推出“小龙”等虚拟主持人。
 
2018年,全球首个主播在新华社正式上岗,该AI合成主播的声音和外形脱胎于新华社新闻主播邱浩;2019年人民日报社推出虚拟主播果果,2019年的央视网络春晚上,主持人撒贝宁也迎来了与之同台的“AI孪生”虚拟主持人小小撒;2020年,新华社推出全球首个3D虚拟主播新小微。如今,湖南卫视推出小漾,相关微博话题有超3亿阅读量和超2.7万的讨论量。
 
在元宇宙热潮的当下,虚拟数字人无疑有了更多的发展空间和打开方式。那么,为什么湖南卫视要重磅推出和培育虚拟数字人进入主持团队?互联网产业分析师张书乐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有元宇宙概念驱动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虚拟偶像在广播电视上有更多应用场景,能带来增量用户。”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也认为,虚拟数字人是元宇宙和AI热潮下的新概念,相比真实的人、虚拟数字人犯错率低、边际成本低。但是对于电视媒体来说,引入虚拟数字人现阶段更多是一种有益尝试,并不会彻底取代真人,因为电视媒体既没有人力成本上的压力、也没有专业能力上的压力,推出虚拟数字人更多是为了制造话题吸引力。
 
沈萌表示,媒体的竞争力是内容,而不是内容的表现形式,没有观众看电视单纯是为了看主持人。虚拟数字人只是一个噱头,而如果节目播出的是不具吸引力的内容,那么好奇消退后,收视率就会产生断崖式下降。
 
 湖南广播影视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芒果超媒董事长张华立曾公开表示,湖南卫视正在探索搭建芒果的元宇宙平台,全面开始参与未来传播形态的竞争,为可持续发展提供保障。未来将在后续节目应用场景中对小漾进行人格化培养,不断迭代进化,帮助她长成可亲可爱的邻家小妹。 
 
西南证券也发布研报指出,小漾是首个热门综艺常驻的虚拟主持人,芒果TV 也在2021年9月底公布虚拟数字人YAOYAO,均体现出芒果超媒在虚拟数字人商业化进程中已具备先发优势,有利于打开虚拟数字人及其他元宇宙相关布局的想象空间。


 
虚拟主播未来发展几何?


 
虚拟主播具有明显的人工智能优势和不断学习的优势。正如投资人程宇所言,虚拟主播的核心竞争力其实在于对观众需求的不断理解和反馈,以及对反馈的迭代和完善上。
 
程宇解释:“正因为是虚拟主播,所以企业和平台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去定制它。如根据从互联网各反馈渠道收集到的目标受众群体对主持人的需求信息,去让虚拟数字人进行形象、声音、人设、穿搭和个性的塑造,可以让主持人更加精确、全面地响应节目所传递的受众需要的东西,以此进行良性互动。同时也在设计中,根据观众的反馈进行完善和修正。”
 
 北京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智能社会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员王鹏也表示,新技术面临新挑战,需要不同的意见才能促使技术走向进步,虚拟数字人的技术做到的不是真人在幕后扮演,而是可以不断进行自主学习。“如湖南卫视的小漾作为新技术支撑下的人物,既比较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兴趣口味,又不会有‘塌房’风险,其各类专业素养、外形气质等核心能力也都将随着节目一道成长,假以时日用数据‘喂养’,会让数据库越来越丰富,进步空间很大。”
 
 显然,虚拟主持人打破了行业传统主持人一统天下的格局,但其距离实现更大范围和精度的普及,还有待观望。其中,技术被认为或将成为虚拟主播能否在未来走得更远的关键。
 
虚拟数字人指的是存在于非物理世界中,由计算机图形学、图形渲染、动作捕捉、深度学习、语音合成等计算机手段创造及使用,并具有多重人类特征(外貌特征、人类表演能力、人类交互能力等)的综合产物。代表性的细分应用就包括虚拟偶像/主播。
 
 不过,在张书乐看来,就目前虚拟主播行业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壁垒。动作捕捉+声源库的技术都已经成熟,且3D成像能够达成现实中演唱会的虚拟与现实结合,因此真正的技术壁垒应该是虚拟数字人需要做的深度学习。换言之,人工智能的深度应用,才是虚拟数字人真正需要跨越的技术壁垒。
 
 沈萌表示,虚拟主播更多只是一种媒介或工具,基本上虚拟数字人都只能激发短期的、以好奇心驱动的兴趣,这种兴趣的短暂甚至不足以坚持到能转化商业利益,虚拟数字人技术再精湛,如果只是执行一些过时或不受欢迎的任务,就不能形成竞争力。
 
 程宇指出,未来虚拟主持人或会成为一种新潮流,但未必会成为主流。虽然可以通过定制来无限契合受众心理,但是也无法完全代替真人主持。观众需要的是更多有创造性、激发自我需求的东西,而虚拟主持的内容是基于数据产出,并不会脱离其获得的数据库。
 
 
商业变现渠道仍待发展


 
虚拟主持人作为一种技术存在,不仅限于在传媒领域的单一场景。毕竟在近两年明星和主持人“塌房”事件频出的当下,虚拟主播/偶像则因去除掉人类的不稳定性而显露在台前。如火热的直播带货领域,虚拟主持人可以24小时工作,并允许任意进入的顾客和主持人对话了解商品。
 
这也让虚拟数字人作为元宇宙的先发场景产业而备受关注。其中,不乏头部互联网大厂真金白银大手笔投入虚拟数字人的赛道。据不完全统计,腾讯、字节跳动、阿里、网易、百度、科大讯飞、火山引擎、微软、芒果超媒、大禹网络、次世文化等悉数入局。
 
启信宝数据显示,仅2021年国内就新增虚拟数字人相关企业超6万家;2022年开年还不到一个月,虚拟数字人领域近百起融资累计金额超过4亿元。
 
一位内容创业者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我也想做一个本人的虚拟数字人来代替我去发布视频或者采访等,我了解到的市场价不到百万元,大概需要用半天捕捉我的各种形态,用半天熟悉我的口音、反应习惯等,即用一天的时间建模。之后团队用大约20天的时间做出来虚拟数字人。如果是能实时交互、有特定形象的虚拟数字人则花费更为昂贵,制作周期以月计。”
 
 在大笔投资下,虚拟数字人又能为企业和平台带来怎样的商业价值?DCCI互联网研究院院长刘兴亮告诉记者,虚拟数字人的商业价值取决于其所在的领域及其身份设定。“打造一个虚拟偶像,和现实生活中打造偶像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像我们培养一个艺人,最后能成多大腕儿很难说,所以虚拟偶像、虚拟主播的价值目前很难衡量。不同类型的虚拟数字人核心竞争力也不一样,比如虚拟主播、虚拟偶像的核心竞争力可能在于谁更好看、谁的舞姿更优美,需要通过技术让其细节更逼真、更灵动;如果是一个虚拟客服,关键在于能否真正帮人解决问题,所以更看重其自然语言处理能力等人工智能核心技术。” 
 
据艾媒咨询数据显示,有八成以上的网民都有追星行为,其中喜欢追虚拟偶像的有63.6%。艾媒咨询分析师认为,虚拟偶像或许没有成人的思想,但根据粉丝需求策划的偶像,能最大程度满足粉丝的想象,有利于积累更庞大的粉丝群体。
 
王鹏认为,在虚拟数字人热潮影响下,众多企业品牌应运推出品牌虚拟数字人,纷纷布局虚拟数字人赛道,从传统的IP形象卡通、二次元升级到虚拟数字人。通过虚实互联进行内容和营销上的创新,虚拟数字人为品牌提升带来了新机遇,同时也受到越来越多消费者的认可与喜爱。虚拟数字人已成为企业在全渠道进行品牌和产品营销的切入场景,市场前景十分广阔。
 
 投资人程宇也表示,“虚拟数字人和网红的流量变现是一个过程,通过满足目标用户需求,不断互动增加用户黏性,流量越大则越容易变现。不过虚拟数字人还有一个特点,即虚拟数字人在人发展气越高的时候,其支付成本就越低,因为主要成本在前期积累过了,会有一个效益渐增的过程,那么当其进入成熟期,则利润空间会越来越大。其中底层技术的突破才是关键,但目前国内并没有突破。” 
 
显然,虚拟数字人为企业带来了更多的选择,其商业前景也备受瞩目。但就目前虚拟数字人的发展阶段而言,张书乐认为,目前依旧谈不上真正的经济效益,主要是为未来更多的商业形态如元宇宙、人工智能、游戏、动漫等寻找结合点和呈现方式,其商业变现渠道也大体会出现在上述场景之中。此外,互联网大厂,也有提前占位和试错积累经验的意味,毕竟是一个风口,试试没错。它们大多也只是浅尝即止,并不是重点突破方向。
 
 张书乐指出,未来虚拟数字人首先要解决谁来为其创作内容的问题,尤其在人工智能还不足以独立进行内容创作的当下,能否如初音未来、洛天依一般,有庞大且自发的外部内容创作者,为其量身打造各种作品。在这个前提下,顶流的虚拟数字人才可能达到成本降低、影响力指数级扩大的效果,其他虚拟数字人则会由于缺少内容而最终沦为路人、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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