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国浩上海 黄宁宁
日期：2023-09-28 浏览次数：0次
11月29日，由司法部、上海市政府联合主办，上海市司法局、上海市优化营商环境法治保障共同体承办的优化法治化营商环境工作研讨会在沪举办。
11月29日，由司法部、上海市政府联合主办，上海市司法局、上海市优化营商环境法治保障共同体承办的优化法治化营商环境工作研讨会在沪举办。笔者受邀参会并在“保护少数投资者”（Protecting Minority Investors）分会场做专题发言，内容有关法治化营商环境与律师作用，现就发言要点整理梳理如下：
今天我们的讨论是围绕“保护少数投资者”。保护中小投资者在整体营商环境中的作用自不待言。在基本法律体系已建立，基本保护措施已经到位的情况下，如何进一步加强保护，其实不仅是是对立法者、政府、监管者提出了问题，也是对法律服务提供者，也就是律师，提出了问题。
一、有关评估得失分
营商环境被重视，直接来源于世界银行的全球营商环境评估报告（Doing Business Report）项目。经过近年来的努力，经过大量的宣讲和细致答题、解释，以及与世行的沟通，中国在世行营商环境评估中有很大的排名提升。2019年10月，世界银行发布《2020年营商环境报告》，中国营商环境在全球的排名已从去年的第46位跃升至今年的第31位，提升15位，首次进入世界前40位。这是继去年由第78名提升至第46名之后又一重大进步，这也是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报告发布以来中国的最好名次。中国的营商环境不断改善，政府不断优化营商环境的意愿也不断提升。
世行评估，共分十大板块，由于本次专场讨论聚焦小股东保护，因此这里的分析也聚集这一板块。目前对世行评估的研究已经非常深入，通过得失分项目分析上，我们知道，大部分失分项已经不再是解释沟通的问题，而是中国现有小股东保护机制与世行评估理念要求的冲突。比如：我们现在信息披露程度指数满分（10分），股东权利指数、所有权和管理控制指数、公司透明度指数接近满分（分别只失1分）。问题比较突出的部分在董事责任程度指数（10分中拿到4分）；股东诉讼便利度指数（10分拿到5分）。总分50分，拿到36分。因此下一步如果寄望于进一步大幅提升评估结果，则需用通过修改法律，以弥补目前的失分点。而修法的主要领域可围绕“董事责任”和“股东诉讼便利性”两方面展开。
进一步分析，对上述两个领域的修法可行性要沉溺到具体细目中。比如董事责任程度指数要提升分值，显然要在立法层面加大对公司董事责任追究，并加重赔偿责任，特别是关联董事赔偿责任。如果作出这样的修法建议，则可能公司治理结构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另外一个领域，有关股东诉讼便利性，其中一个问题是讨论关联交易损害小股东权益时，小股东的救济权利。世行标准要求简明扼要，有针对性。我们现在的制度实际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是否需要因为得失分的问题进行修法？从律师法律服务的角度考虑，修法应充分考虑法律修订所可能影响的各种群体。比如刚才这个问题，在强调保护小股东权益时，是否会对大股东形成某种程度的伤害，或会对善意第三人形成伤害。诉讼便利性的进一步提升是否会导致小股东诉讼权利一定程度上的滥用。这些问题都需要慎重考虑。
二、律师与营商环境
中共上海市委全面依法治市委员会于2019年3月7日发布《关于建立上海市优化营商环境法治保障共同体的意见》，建立包括律师在内的上海市优化营商环境法治保障共同体。那么律师参与优化营商环境工作，可以有什么样的贡献？我个人感觉有四方面工作可以做：
1. 认真填写问卷。律师参与营商环境评估工作最直接的就是作为被邀请对象，填写问卷。填写问卷有几个关键：一是要有高质量整块时间填写；二是一定要谨慎尽责。问卷设计中，常常首先是是非题，答是的情况下，则需要进一步法条支持。律师工作繁忙，如果用碎片时间完成，往往在某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回答时下意识选择否，以避免更多的时间花费去寻找支撑法条。实际上以出具法律意见书的心态完成答卷，是最尊重自己职业的做法。这个过程中，对答案不确定时，也应通过与相关部门的沟通，以确定答案。简而言之，以提供法律服务的严谨认真态度完成，是很有必要的。当然，这样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即政府如何建立一套良性沟通机制和宣讲机制，确保律师在独立判断时有充分的信息支持。
2. 加强宣传。营商环境的优化也在于更多的宣传。2019年11月的第一周，第二届进博会顺利召开。今年上海市司法局、上海市法宣办、上海市律协在总结首届进博法律服务保障工作基础上，围绕“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这一主题，从上海优化营商环境相关政策中甄选了展商最为关心的纳税、开办企业、获得信贷、跨境贸易、合同履行的司法保障五个专题，在市高院、上海海关、市商务委、国资委、经信委、税务局、财政局、市场监管局、工商联、公积金中心、上港集团等部门大力支持下，编纂形成中英双文的《律师解读上海优化营商环境政策法规读本》（“《读本》”）。笔者荣幸成为《读本》中英文稿的编撰组主要成员。《读本》不仅在服务点上是向展商释明政策最好的“工具书”，也随着服务团带入展会现场，成为向展商展示上海不断优化的营商环境的“宣讲册”，深受欢迎，被展商亲切誉为“小蓝书”。临近撤展，更有展商慕名前来索取。我们为什么要宣传小蓝书，因为它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就像世行评估调研，要充分宣讲，让调查问卷的填写人了解，评估结果就会好很多。这一过程中律师作用明显。2019年12月1日，上海市2019年宪法宣传周启动，主题日第一天活动在上海临港新片区举行。笔者驱车70公里，来到全国改革开放的尖峰之地，在法治行政的大背景下继续宣讲《读本》，宣扬法治。
3. 政策反馈。上海市政府及相关部门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狠下功夫，也很有成效。一网通办、轻微违法行为免罚清单等等新举措令人耳目一新。这些新举措的实际效果如何？未来哪些领域、板块需要更新政策？如何制定法治框架内更精细化的监管标准和裁量标准？所有这些问题的回答，律师作为实际市场经营活动的重要参与者，可以提供有价值的政策反馈，为政府进一步提升治理水平提供帮助。
4. 优质服务。律师的本质属性是法律服务提供者。律师服务的价值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对市场经济参与者，即律师的客户合法权益的保护。研究法规最新发展和司法领域最新动态，真正提高法律服务能力，是律师成长的重要手段。法律服务能力的提高，是城市、乃至国家软实力提高的一部分，应当给予最高程度的关注。
三、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
不到一个月之后的2020年1月1日，有两个重要法规将生效。其一为国务院于2019年10月22日发布的《优化营商环境条例》，七章（总则、市场主体保护、市场环境、政务服务、监管执法、法治保障、附则）共七十二条法条，以高层级法规的形式确立了中国优化营商环境的决心和举措。然而有时候规则不是问题，执行规则则可能是问题。十九届四中全会公报中强调：“优化政府职责体系。完善政府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公共服务、生态环境保护等职能，实行政府权责清单制度，厘清政府和市场、政府和社会关系。深入推进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改善营商环境，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如何优化服务？首先应做到更不折不扣的执行现有法规。笔者在会议前一天晚上接到一个韩国律师的问询电话，问某韩国投资人转让其持有的中国境内某外资企业股权，股权转让款是否可汇回韩国。这个问题，任何研究外商投资法律，提供相关法律服务的律师均可直接回答可。笔者更援引2020年1月1日将要生效的另一部重量级法规《外商投资法》的规定来做说明。《外商投资法》第二十一条规定：“外国投资者在中国境内的出资、利润、资本收益、资产处置所得、知识产权许可使用费、依法获得的补偿或者赔偿、清算所得等，可以依法以人民币或者外汇自由汇入、汇出。”规定都有，为什么会有问题？有时候是出在执行层面。依法治国、依法行政是动态的治理（ruling），坚持和完善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建设，既是中央吹响的改革号角，也是各级政府应坚持落实到具体工作中去的中心内容。
中经传媒智库公众号
中经传媒智库微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