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鱼缸水能造一辆车？宝马全链减碳的秘密
原创 作者：刘青青 /
发布时间：2024-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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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青青
一则“一鱼缸水造一辆车”的神话火了一座厂。近期，因为超低的平均单车生产耗水量，宝马沈阳生产基地引发关注。
从1994年宝马在华设立代表处，正式进入大中华区市场，到2003年设立合资企业——华晨宝马汽车有限公司（下称“华晨宝马”），如今宝马已经在华耕耘30年。30年来，宝马不仅汽车产品在中国市场上做得风生水起，而且还在大中华区建起了宝马全球最大的生产基地——华晨宝马沈阳生产基地（下称“宝马沈阳生产基地”）。
借助先进、绿色、智慧的宝马沈阳生产基地，宝马引领了中国汽车行业整个价值链的可持续发展，赋能制造业升级，为中国的新质生产力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宝马全球最大生产布局
宝马集团在中国沈阳建厂，是其最为先进的生产基地，代表着宝马未来制造体系的卓越水平。
据了解，宝马沈阳生产基地是Bayerische Motoren Werke（下称“宝马集团”，BMW） 全球规模最大的生产基地，拥有生产整车的大东工厂、铁西工厂及里达厂区，建有动力总成工厂以及研发中心。
其中，大东工厂见证了华晨宝马在中国成功发展的完整历程。2022年工厂实现升级改造后，可提供全面灵活的内燃机驱动汽车（全新BMW X5，新BMW X3以及全新BMW 5系长轴距版）与纯电动汽车（创新纯电动BMW i5，纯电动BMW iX3）的生产。
铁西工厂（始建2010年6月，2012年5月开业）产品线包括BMW 3系（标准轴距和长轴距）、BMW X1、创新BMW iX1。2017年初，该工厂正式获批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是国内汽车行业首家及唯一获此殊荣的汽车生产制造厂，成为国内工业旅游项目的典范。
动力总成工厂（始建2013年8月，2016年1月开业）根据世界级工厂规划，拥有发动机制造的完整工艺，即铸造、机加和总装，以及完整的动力电池制造工艺。
而“最年轻的”里达厂区（始建2020年4月，2022年5月实现量产）是宝马集团第一家从设计之初就完全在虚拟空间进行规划和模拟的工厂，堪称全球汽车制造业的“元宇宙工厂”。其整体设计以电动车生产为导向（也生产其他所有车型），是纯电车型BMW i3的全球独家生产基地。
遵循宝马集团最先进的iFACTORY生产战略，宝马生产基地充分利用数字化创新技术、业界领先的制造工艺和流程，生产品质卓越、技术先进的产品。
自2010年以来，宝马沈阳生产基地累计投资已达1050亿元，年产量达到83万辆，全球范围内，每生产三辆BMW汽车，就有一辆来自沈阳生产基地。
宝马沈阳生产基地引领了汽车行业的技术创新与进步，在智能制造和绿色生产等方面树立全新的行业标杆。据了解，AI技术在沈阳生产基地被广泛使用，目前已上线了大约100项AI应用。
例如，冲压车间行业首创自研AI智能质检系统，采用实时流程监控和即时数据分析，提高生产效率并优化产品质量；涂装车间运用AI视觉检测，并配备了全球首款用于涂装车间的智能运输机器人，极大提高了生产线的灵活性；“数字孪生”技术融合虚拟与现实世界，可将全新整车工厂建设周期缩短6个月……
奥纬咨询前董事合伙人张君毅直言：“宝马最先进的工厂是其在中国沈阳的工厂——它代表着宝马未来制造体系水平，是整个宝马集团最先进的工厂，没有之一。”
一鱼缸水造一辆车
沈阳生产基地通过新思考、新技术，高效利用每一度电、每一滴水，科学处理每一份废弃物，以iFACTORY战略为指导，致力于每一辆BMW汽车的可持续生产。
作为BMW iFACTORY战略的最新成果，里达厂区向世界展示了未来工厂的模样：精益、绿色、数字化，完美适应未来出行。
在里达厂区，精益、绿色和数字化贯穿于每一个生产过程和细节。iFACTORY的三大战略愿景相互独立又相辅相成。
最直观的一个故事是：“宝马用一鱼缸的自来水就能造一辆车”。
这样的极限挑战并不是真的只用一鱼缸的水资源去制造一辆工序繁琐复杂的大型工业品，而是宝马构建了一个水资源闭环管理系统，通过该系统，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水在经过多道严格净化程序后，能够被再次应用于生产流程之中。2023年，宝马沈阳生产基地的汽车单辆生产水资源消耗量连续六年下降，低至1.72立方米/辆，该消耗量仅相当于一个1.2米见方的鱼缸容量。
在这小小的一缸水里，蕴含着大量技术、设计等方面的进步。例如，宝马用集成发光格栅取代电镀格栅，通过大幅减少电镀零件的数量来减少镀铬工艺产生的工业有害废水；通过先进的智能能源管理系统，将生产运营效率和绿色减碳提升到全新高度……
可以看到，宝马沈阳生产基地通过新思考、新技术，高效利用每一度电、每一滴水，科学处理每一份废弃物，以iFACTORY战略为指导，致力于每一辆BMW汽车的可持续生产。
盖世汽车研究院总监王显斌指出，绿色低碳和智能创新是汽车行业的大趋势，宝马在这两方面表现最为亮眼，尤其是在原材料再生利用方面做了很多努力。
以宝马2021年推出的BMW i循环概念车为例。全车采用100%再利用材料制造，并且100%可回收。该车使用阳极氧化工艺处理铝制车身，完全不用传统车漆。此外，车内通过利用再生塑料制作座椅织物，使用木粉材料、运用3D打印制作方向盘等，使其被誉为拥有“配料表最干净”的汽车。
除了循环再生材料，宝马也在积极开发和采用创新材料，包括苹果皮、咖啡豆、仙人掌、会发光的纱线、会变色的温感面料等都被用来研发制造。
“从2024年4月宝马计划对沈阳生产基地增加投资200亿元人民币，可以看到，宝马对数字工厂、智慧工厂、低碳工厂的建设十分重视，而且对产品生产制造的要求很高，在整个低碳生产链环节都有不错的进展。”王显斌表示。
全链减碳
车企碳排放对供应商要求比较高，这对宝马内部的采购体系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尤其是供应商想要入局宝马供应链时，必然也会承担起减排责任。
如今，宝马正以“360度全链减碳”为基本策略，以循环经济为优先模式，携手上下游合作伙伴，共同推动全价值链的绿色低碳转型和高质量发展。
宝马方面介绍，首先，能源转型、使用可再生能源电力是实现全链减碳的最大抓手之一。
自2019年起，整个宝马沈阳生产基地已经100%使用可再生能源电力。2022年，宝马通过使用自产的太阳能电力、购买绿电购电协议和国际绿色电力证书，已在所有生产场所和办公楼、研发中心、整车分拨中心等37个非生产场所实现了100%可再生能源电力供电。
其次，为了从源头减少废弃物的产生，宝马的动力总成工厂已于2023年1月率先实现零废弃物填埋，所有整车厂力争在2024年内实现这一目标。自2022年起，宝马将生产过程的废钢材、废铝和废动力电池的核心原材料回收并返还给供应商进行再利用；目前宝马在中国实现了退役动力电池的100%回收利用。截至2024年上半年，全国超80%的宝马经销商已设立符合国家标准的电池回收服务网点。
再次，发挥“链主”优势，携手上下游合作伙伴推进“全链减碳”。
2023年，华晨宝马动力电池电芯供应商在自有生产过程中均已使用100%再生能源电力；通过与本土供应商紧密合作，全年累计回收废钢超过82000吨、再生动力电池原材料超过1000吨；启动中国汽车行业首个面向经销商的可持续服务体系——经销商“领创绿星”项目。
宝马集团大中华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高翔表示：“宝马已连续11年向公众分享在可持续发展层面的创新实践。不论市场短期如何波动，我们始终坚持企业的长期战略，坚持为用户创造价值，坚持做有挑战但正确的事情，为客户提供愉悦、智能和负责任的出行体验。”
王显斌提到，一方面，宝马的整个生产环节都十分重视绿色低碳，在全球很多工厂已经在2021年底实现了碳中和，这一减排速度和低碳成就值得肯定。另一方面，车企碳排放对供应商要求比较高，这对宝马内部的采购体系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尤其是供应商想要入局宝马供应链时，必然也会承担起减排责任。
做有挑战但正确的事
当一些企业还在争论自己是否“绿色”，考虑“绿色”有多少回报的时候，宝马已经在发展理念方面和别人拉开差距。
张君毅认为，在绿色低碳领域，宝马最值得肯定的是它从企业社会责任出发，没有追求单纯的经济利益或者商业影响力，它更多地是积极宣传和推广绿色低碳，让更多的企业和个人参与其中。
在欧美市场，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建设常常对品牌塑造、产品销量都有很大的影响。
“但是宝马的绿色之路并非为了商业价值而来，而是出于社会责任感、做正确的事。”张君毅表示。
例如，原来汽车行业普遍采用含石棉的刹车片，而现在，各国车企已不再使用石棉材料以避免其带来的致癌风险。例如宝马Dee概念车等车型使用采用电子墨水（E Ink）技术，而不再使用传统涂料。张君毅指出，宝马等部分企业的产品标准很多时候远高于行业标准，虽然更高的质量要求造成成本增加，但正是这种自我要求和自我约束让企业品牌能够长期安身立命，走过百年。
当一些企业还在争论自己是否“绿色”，考虑“绿色”有多少回报的时候，宝马已经在发展理念方面和别人拉开差距。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委员颜景辉认为，可持续发展和商业发展两者割裂不开，中国汽车市场的智能化、电动化方向，既有宏观政策的推动，也有资本的加持，无论是从国家能源安全角度，还是节能减排角度，又或者是经济发展角度，都汇成当前的智能、绿色大趋势。
对于车企的绿色之路，颜景辉表示，一是要在供给侧上实现产品持续创新，包括汽车的纯电、插电、增程、混动等各车型续航能力和品质的提升；自动驾驶、车载环境感知、智慧航行、安全防护、AI语音等科技创新的持续以及汽车生产过程中的智慧化、绿色化等。
二是在需求侧端要有创新。例如发掘用户需求，开发适应不同路况、具备多功能与个性化于一体的车型；创新汽车金融服务，在维修、保险、以旧换新等方面提升服务品质。此外，对于健全充换电模式等社会配套设施，也应不遗余力地努力投入。
“车企要更努力地以新质生产力为导向，不断地进行科技创新、低碳减排。中国汽车行业的绿色之路仍然属于初级阶段，但是已发展到初级阶段的中后期，而接下来的绿色可持续之路将是阳光大道。”颜景辉表示。
在张君毅看来，对于车企来说，要搭建绿色体系首先要做的是盈利，才有多余的金钱与精力去奉献社会；其次才是塑造品牌，稳步盈利和品牌塑造是相辅相成的；再次，根据企业自身的特长和赋能做符合可持续发展的事情。
他认为，虽然各个企业有各自的诠释标准，但可持续发展建设一定是一个“一把手工程”，而且是一个生态产业链的过程，不是单一企业发展的过程。放眼整个中国市场，为了纳入国际体系，各方都做了很多努力，建立自身的绿色体系，这也是在变化中慢慢摸索的过程。
家在中国
全新电动MINI Aceman首发是在中国，制造也是在中国，在宝马的“老家”德国等地销售新能源车反而变成了出口。
2023年宝马在中国销量达82.49万辆，全球累计销量为255.5万辆，中国市场销量占比32%左右。产能方面，2023年宝马集团全球生产力最高的三家工厂依次为大东工厂（420586辆）、美国斯帕坦堡工厂（410793辆）、铁西工厂（含里达厂区307972辆）。
可以看到，无论是从销量还是从产能方面，中国都是宝马集团的第一大市场，正如宝马长期宣称的：“家在中国，初心不改；投资中国，共赢未来”。
张君毅对《商学院》杂志表示，中国是全球汽车最大且最重要的市场，无论是宝马、奔驰还是大众，都已经喊出“in China，for China”的口号。除了市场，宝马集团在中国的产业链放到其全球布局上也是不可或缺的，在电动车领域中国汽车产业链已经处于核心的位置。
“宝马集团把很多新车的研发放在中国，甚至有的电动车车型在中国也是首推。”张君毅指出，例如全新电动MINI Aceman首发是在中国，制造也是在中国，在宝马的“老家”德国等地销售新能源车反而变成了出口。
从组织和管理的角度来看，宝马原来负责中国市场的“中国通”团队中，现在很多已经升到了集团层面，比如宝马集团大中华区前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高乐（Jochen Goller）。他们凭借中国市场亮眼表现的助推，成为全球董事会成员，促使宝马集团在决策方面更加重视中国。
高翔表示：“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新能源汽车市场，拥有强大的供应链和雄厚的人才储备，这对于汽车行业向智能化和可持续出行转型至关重要。宝马相信，投资中国就是投资未来。”
在投资方向上，王显斌指出，近几年宝马通过电动化、智能化的转型来应对中国市场的快速发展。
首先，从宝马在中国的布局和投资来讲，2024年宝马的“新世代车型第六代动力电池项目”总投资100亿元人民币；对沈阳生产基地增加投资200亿元人民币，背后其实是为2026年启动宝马“新世代”车型的本土化生产奠定坚实基础。这些投资也体现了宝马电动化转型的决心，预示着其核心方向是在整个电动车平台做重大推进。
其次，宝马秉承“中国优先”原则，在未来对中国的投资当中，除了继续关注本土化的产能，同时还会重视本土化的研发，这也是实现“in China，for China”的大战略。后续宝马的整个研发、生产、服务，都会重点围绕中国市场的偏好和需求做推进，满足宝马的中国战略升级落地。
不仅如此，在智能网联赛道，宝马也与国内的很多科技公司展开深度合作，比如语音助手、汽车支架、智能座舱、自动驾驶等领域，积极引入国内科技企业的先进技术。
张君毅认为，近年来与中国企业合作的外资品牌越来越多。例如，大众无论从汽车芯片还是智能驾驶方面都与本土企业有了深度合作，奔驰、宝马也会在此方面更进一步，预计宝马可能会寻找一些科技型中国合作伙伴，帮助更好地解决核心生产问题。
无论是中国为宝马，还是宝马为中国，中国汽车行业和宝马双方都在互相成就。而在汽车行业的发展中，智慧工厂、绿色工厂都会闪闪发光。
（本文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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