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浩然 朱耘
ID：BMR2004

 

“中植系”实控人、歌手毛阿敏的丈夫解直锟于2021年12月18日猝然离世，享年61岁。解直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代企业家，也是中植企业集团的创始人。

 

 【图源：中植企业集团】

 

解直锟所控制的“中植系”涵盖信托、财富公司、并购基金、新金融、新能源及矿业板块等，总部位于北京，拥有30多家全资、控股子公司。

 

其控制的多家上市公司中包括凯恩股份、美吉姆、美尔雅、宇顺电子、准油股份、康盛股份等。百亿身家的他早年靠兼并、收购不良资产，完成原始积累。

 

近期被拍卖的乐融大厦（原乐视大厦）被质疑竞拍人的资金来源系“中植系”，那么频频入股上市公司的“中植系”与这次拍卖有关联吗？

乐视宣布破产后，贾跃亭远赴美国，而他留下来的债务债权问题令曾经对他伸出援手的“资本家”们感到头疼不已……

 

近日，几经波折的乐融大厦（原乐视大厦，以下称乐视大厦）终于以5.73亿元的价格拍卖成功，早在2019年，乐视大厦就被公开拍卖，当时的房产评估价为9.69亿元，起拍价为6.78亿元，2021年9月9日，乐视大厦再次被拍卖，起拍价与此次成交时一致为5.73亿元，不过，前两次的拍卖均止步于“案外人异议”。如今，乐视大厦的成交价已经缩水1亿元。

 

值得关注的是，此次拍卖有且仅有1人报名，阿里拍卖网的竞拍结果显示，北京衡盈物业管理有限公司于阿里拍卖平台开展的“北京市朝阳区姚家园路105号3号楼1-14层不动产”项目公开竞价中，以最高应价胜出。

 

然而，也正是这唯一的竞拍人，引来了韬蕴资本的质疑。2021年12月3日，韬蕴资本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称韬蕴资本）发布了一则“严正声明”，质疑于2021年11月29日被拍卖的乐视大厦拍卖人同时为竞拍人。

 

按照韬蕴资本的声明，原本乐视大厦应该归韬蕴资本所有，如今拍卖人却并非自己。

 

 

【图源：易到用车】

 

声明中指出： 11月29日，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北京市三中院”）于阿里拍卖平台对“北京市朝阳区姚家园路105号3号楼1-14层不动产”（原乐视大厦）项目进行法拍。最终，一家成立时间仅为5天的公司——北京衡盈物业管理有限公司以5.73亿元竞拍成功。对此，韬蕴资本深感震惊和不解。

 

【乐融大厦 摄影：《商学院》记者 张浩然】

 

乐视大厦为何被“贱卖”？韬蕴资本与本次拍卖有着怎样的关系？乐视大厦到底属于谁，又该“花落谁家”？

 

乐视大厦的 “抵债之路”？

 

韬蕴资本长达数千字的“严正声明”，让几家公司的“恩怨情仇”浮出水面。

 

近日，《商学院》记者来到乐视大厦，陆续有工作人员进出大厦，这座大厦仍然处在使用状态。乐视大厦一楼底商作为乐视电视展厅，依然在销售乐视电视及门锁，记者注意到，稀稀疏疏摆放的几台电视中并未有画面放映，销售人员自顾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除了一些进出的办公人员，并无其他顾客来访，而这些销售人员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无人问津的场面。

 

记者了解到，这座大厦几经拍卖，但是一直没有出手，背后的一些债权关系较为复杂，也不敢有人轻易接盘。大厦内有几层是闲置的，这里面不仅有乐视的员工，同时也有其他公司在这里租赁办公空间。
 

【乐融大厦一层底商，摄影：《商学院》记者 张浩然】

 

乐融大厦也是原来的乐视大厦，为乐视的总部大楼，建筑面积2万平方米，层高14层，房屋所有权人为北京宏城鑫泰，1-2层为配套商业，3-14层为办公用房。

 

2010年，乐视网在A股成功上市，当乐视正处于高速发展时期，原有办公楼无法满足其办公需求，于是，乐视买下了当时的宏城鑫泰大厦，并更名为乐视大厦。2014年，该栋大楼被乐视创始人贾跃亭收入乐视控股。2018年7月，乐视网董事长刘淑青以乐融集团CEO的身份正式宣布“乐融”品牌诞生，称乐融将是开放的产品体系，包括超级电视、智能家居、智能社区等业务。自此，乐视大厦正式更名为乐融大厦。

 

【图源：企查查】

 

企查查数据显示，北京宏城鑫泰为乐视控股（北京）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贾跃亭为实际控制人和最终受益人，持股92.0714%。

 

贾跃亭是乐视控股集团的创始人，乐视网创建于2004年，并于2010年8月在创业板成功上市，2016年的胡润百富榜，贾跃亭以420亿财富排名第31位，2016福布斯中国富豪榜，贾跃亭排名第37位。

 

然而好景不长，买下乐视大厦后的仅三年时间，这个曾经致力于打造基于视频产业、内容产业和智能终端的“平台+内容+终端+应用”完整生态系统，并被业界称为“乐视模式”的公司就出现了危机。

 

2017年7月27日晚，乐视网（300104.SZ）收到控股股东贾跃亭通知，贾跃亭直接所持乐视网股份被全部冻结。

 

2017年11月10日，乐视网发布公告称贾跃亭在回函中表示无力履行无息借款与增持承诺，“深表歉意” ；12月12日，贾跃亭被列入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执行法院为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 。

 

2019年4月29日乐视网收到中国证监会《调查通知书》，因乐视网及贾跃亭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等行为，证监会决定对乐视网及贾跃亭立案调查。

 

2019年11月1日，其收到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通知，乐视网需于11月7日支付诉讼费612万元，否则视为撤诉，其办公场所将被强制腾退。“公司存在因支付巨额诉讼费，或将导致现金流断裂的风险。 ”2020年5月14日，乐视网股票被终止上市。

 

企查查数据显示，截至目前，乐视网的执行标的总金额达92.6亿元，未履行总金额为92.6亿元，未履行比例为100%。贾跃亭个人的执行标的总金额达92.6亿元，未履行总金额达70.8亿元，未履行比例达76.43%。

 

 【图源：企查查】

 

乐视网被曝出现资金问题后，贾跃亭发布全员公开信，表示资金链紧张，乐视就此走向下坡路。随着乐视资金链断裂，深陷债务危机，乐视大厦被当做抵押物还债，而后开启了其几经波折的拍卖之路。

 

当乐视深陷债务危机后，2016年乐视作为易到的大股东，（2015年10月，乐视宣布7亿美元入股易到用车，成为其控股股东持有70%股权。）以乐视大厦为抵押物、易到为借款主体，向“中植系”公司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借款14.52亿元以缓解债务压力。

 

2017年，乐视深陷资金链漩涡，韬蕴资本出资接手易到。2017年12月25日，韬蕴资本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东方车云信息公司、中泰创展控股有限公司签订《债权转让协议》，约定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将其对乐视公司、东方车云信息公司、贾跃亭、甘薇、吴孟享有的执行债权作价14.52亿元转让给韬蕴公司，而韬蕴公司则以持有的东方车云信息公司20%股权作为受让对价。

 

一场关于乐视大厦的“纷争”

 

韬蕴资本的声明中指出，此前其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方面签订了《债权转让协议》，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出尔反尔，在股权已经登记到其名下后，不再认可债权已经转化的既定事实。藉此，韬蕴资本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就乐视大厦执行争议进行了长达2年之久的司法诉讼。

 

如果当时已经签订了《债权转让协议》，为什么韬蕴资本依然没有成为乐视大厦的拍卖申请执行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韬蕴资本是否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其在声明中的质疑？韬蕴资本表示将通过仲裁的方式达到债权追回及商业索赔的目的，目前，案件进展情况如何？

 

对此，《商学院》记者分别向韬蕴资本和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发送了采访函，韬蕴资本方面提供了相关债权转让协议、股权转让协议以及北京市三中院的裁定文件，对于案件的进展情况，韬蕴资本方面表示：“我们目前还在仲裁阶段，仲裁进展要看贸仲委那边的实际进展。”而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方面目前暂无回复。 

 

 




【图源：韬蕴资本提供】

 

 

这是一场关于争议乐视大厦拍卖权的“持久战”，争议的双方为韬蕴资本和“中植系”公司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

 

“中植系”并非一家控股型集团，而是由中植集团创始人解直锟设立，涉足金融、矿产、投资等产业的庞大企业群。据韬蕴资本描述：“本次乐视大厦竞买资金为中植系公司提供，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由大股东解茹桐持股83.65%，公司信息显示，解茹桐仅关联中泰创展一家公司，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系‘中植系’核心企业之一。”韬蕴资本认为，在此次拍卖中，躲在壳公司背后的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既是拍卖人又是竞拍人。”

 

根据企查查显示，韬蕴资本所言的与其存在争议的浙江中泰即为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

 

【图源：企查查】

 

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5年4月9日，法定代表人为邱晓健，所属行业为商务服务业，经营范围包含企业管理；股权投资；资产管理、投资管理等。

 

【图源：企查查】

 

股权关系图显示，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为中泰金融控股有限公司。并未显示韬蕴资本所说的由大股东解茹桐持股83.65%。

 

【图源：企查查】

但根据关联方认定图，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与中植企业集团有限公司是有关联的。

 

12月18日，中植系掌舵人解直锟突然离世，在其治丧委员会名单中，并未见到解茹桐的名字，而据时代财经报道，解茹桐为解直锟与前妻之女，目前已参与到了解直锟的资本版图中。

 

根据雅迪控股此前在全球发售的公告中披露的信息显示，解直锟是解茹桐的父亲。

 【图源：巨潮资讯网】

 

企查查显示， 韬蕴资本是一家立足中国，业务覆盖东亚及俄罗斯地区的以金融、证券投资为主要业务的大型投资机构，所涉及业务覆盖保险、证券、私募股权基金等领域。其中股权投资、证券投资与资产管理是韬蕴资本的主要业务内容。韬蕴资本的实际控制人和最终受益人为温晓东。

 

【图源：企查查】

声明中提到的中泰创展控股有限公司创建于2008年，公司专注于行业资源整合和创新金融服务。经营范围包括投资及投资管理、商务信息咨询、市场营销策划、企业管理咨询、财务咨询，解直锟为该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同时也是最终受益人。中泰控股集团是一家多元化的从事客户价值经营的投资服务公司，致力于在长期投入的业务领域内成为最专业的问题解决者，目前的业务涉及能源、交通、房地产、造纸、照明、建筑装饰工程和建材等领域。

 

 

【图源：企查查】

 

北京衡盈物业管理有限公司，是一家成立于2021年11月25日的公司，法定代表人为张弘明，注册资本为1000万元人民币，企业地址位于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甲16号10层D105号，所属行业为房地产业，经营范围包含物业管理、机动车公共停车场服务、出租商业用房、出租办公用房、企业管理等。这家成立仅十几天的公司，最终拍得了乐视大厦。

 

【图源：企查查】

 

企查查资料显示，北京衡盈物业有限公司背后的公司为青岛星悦卉泰投资有限公司，实际控股人和最终受益人为温彩云。青岛星悦卉泰投资有限公司成立于2021年7月20日，法定代表人为温梦萍，所属行业为资本市场服务，经营范围包含以自有资金从事投资活动。

 

《商学院》记者按照北京衡盈物业管理有限公司所注册的地址实地探访，但是在其公开的地址并未有该公司的标志及办公地点。

 

【图源：企查查】

 

韬蕴资本在声明中指出，已查明北京衡盈物业管理有限公司背后系中植系。然而从目前的股权结构关系中并没有看出中植系与该公司有直接的联系。

 

那么，乐视大厦到底属于谁？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韬蕴资本与乐视大厦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韬蕴资本的诉求究竟有无依据？对此，《商学院》记者查证了公布在企查查上的有关该争议的民事裁定书，绘制了以下关系图。

 

【乐视大厦所有权争议图 图源：《商学院》记者通过梳理绘制】

 

根据韬蕴资本提供的北京市三中院执行裁定书，2019年4月12日，韬蕴资本被变更为申请执行人，韬蕴资本认为乐视大厦的所有权归其所有。但是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在2020年12月30日的《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民事一审裁定书》中答辩称不同意韬蕴公司的诉讼请求。并表示韬蕴公司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签订的《债权转让协议》自始未生效，韬蕴公司没有取得涉案债权。

 

法院在《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民事一审裁定书》判决中表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办理执行异议和复议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十四条规定，对案外人提出的排除执行异议，人民法院应当审查下列内容：（一）案外人是否系权利人；（二）该权利的合法性与真实性；（三）该权利能否排除执行。

 

本案中，涉案不动产登记在宏城鑫泰公司名下，韬蕴公司并非涉案不动产所有权人。在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执行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与东方车云公司、乐视公司、宏城鑫泰公司、贾跃亭、甘薇、吴孟（2017）京03执646号公证债权文书一案中，韬蕴公司向法院申请变更其为申请执行人。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2019）京执复151号执行裁定书认为：虽然韬蕴公司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东方车云公司等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债权转让协议》，但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不认可韬蕴公司取得债权，韬蕴公司申请变更其为申请执行人，明显不符合执行程序变更的法定情形。韬蕴公司关于《债权转让协议》《股权转让协议》已履行完毕，应当变更其为债权人的主张，可另行通过诉讼等途径解决，若有生效法律文书予以支持，可再向执行法院申请。根据涉案《债权转让协议》《股权转让协议》约定，因解释和履行本协议而发生的任何争议，如果经协商仍得不到解决，应将有关争议提交给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由该会按照其届时有效的仲裁规则仲裁解决。因此，韬蕴公司应根据协议约定先行通过仲裁解决其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的涉案债权纠纷，以确定其是否具备涉案公证债权文书申请执行人的主体身份。韬蕴公司不具有本案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的诉讼主体资格。

 

 

【图源：企查查】

 

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许浩表示，乐视大厦的所有权仍为北京宏城鑫泰置业有限公司，乐视大厦作为抵押物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方面签订了协议，到期未能还款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方面有权利申请强制执行，法院按程序进行司法拍卖。而韬蕴资本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之间的债权纠纷并不影响乐视大厦的正常拍卖。

 

简而言之，乐视大厦的所有权自始至终都为北京宏城鑫泰置业有限公司，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之所以能够申请拍卖乐视大厦，是因为乐视大厦与北京宏城鑫泰置业有限公司于2016年11月签署了《抵押协议》，其对于乐视大厦有执行权。而韬蕴资本并未直接与北京宏城鑫泰公司签署过协议，没有乐视大厦的所有权，因此法院驳回了其异议请求。

 

拍卖已然“尘埃落定”？韬蕴资本的诉求能否实现？

 

如今，韬蕴资本仍然在主张自己的权益。韬蕴资本在声明中指出，其在拍卖结束后立即向北京市三中院提交了财产保全申请。截至声明发出时，韬蕴资本已全部提交财产保全申请材料，法院已受理相关材料。

 

那么，拍卖已成事实，韬蕴资本主张的权益能否按照其主张追回？

 

根据韬蕴资本的声明，其主张的情形是拍卖人和竞拍人之间有恶意串通之嫌。

 

对此，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许浩表示，撤销司法拍卖需要有法定理由，韬蕴资本需要提供相关证据，证明涉案司法拍卖。《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网络司法拍卖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三十一条规定，当事人、利害关系人提出异议请求撤销网络司法拍卖，符合竞买人之间，竞买人与网络司法拍卖服务提供者之间恶意串通，损害当事人或者其他竞买人利益的情形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否者法院不会支持其主张。

 

 

对于如果竞拍人之间有恶意串通的情况，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许浩表示，根据《拍卖法》

第三十七条竞买人之间、竞买人与拍卖人之间不得恶意串通，损害他人利益。第六十五条违反本法第三十七条的规定，竞买人之间、竞买人与拍卖人之间恶意串通，给他人造成损害的，拍卖无效，应当依法承担赔偿责任。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参与恶意串通的竞买人处最高应价百分之十以上百分之三十以下的罚款；对参与恶意串通的拍卖人处最高应价百分之十以上百分之五十以下的罚款。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韬蕴资本所提出的债权追回及商业索赔还能否实现？许浩坦言，如今这种情况，韬蕴资本很难追回乐视大厦的拍卖权，凡是不符合以上法律规定的几点，目前已经拍卖出去的乐视大厦是很难被撤销的。

 

而韬蕴资本所主张的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不认可《债权转让协议》涉及到的合同违约问题，该问题可以通过仲裁来判定到底是否有违约行为，如果有违约，要么承担违约责任，要么解除合同。但是这与乐视大厦的拍卖能否被撤销是两回事。韬蕴资本可以主张仲裁，但是并不意味着仲裁一定能够撤销此次拍卖，因为从法律上来讲这是两回事，要走两个不同的法律程序。许浩补充道。

 

根据上述裁定书中所言，韬蕴公司应根据协议约定先行通过仲裁解决其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的涉案债权纠纷，以确定其是否具备涉案公证债权文书申请执行人的主体身份。然而，目前韬蕴资本所提供的证据无法证明其对乐视大厦拥有所有权，因此，已经被拍卖出去的乐视大厦目前与韬蕴资本无关。

 

尽管此次拍卖已经完成，但是乐视大厦的拍卖之路颇为坎坷，并且一场由司法拍卖引发的争议纠纷还在持续。

 

此次拍卖是在阿里平台进行的法拍，对外经贸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范黎波表示，一般来讲资产交易机构应该是去核实买卖双方的资质的。因为乐视已经走下坡路了，现在的拍卖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是整体出售还是拆开分出售是不一样的。乐视大厦肯定有很多债权人，应该先把债权债务关系厘清后再进行拍卖。

 

“如果一种财产有很多问题，理论上来讲是没有人敢买的，因为买到手可能是个烫手山芋，除了买这个资产，可能还买了一堆债务。所以一般从买方角度来讲，不会随便去买有问题的资产；从卖方的角度来讲，也要保证资产是没有问题的，债权是清楚明确的，债权人已经认可你可以这样去处置资产了；作为拍卖平台，买卖双方都要保证他们地位是平等的，不能在这个平台卖虚假的产品。”范黎波言明。

 

资产所有者、债权人、有关担保信息、有关资产评估信息等，这些信息是关键信息，买卖双方应该有高要求对称性和可置信性，否则交易会有巨大风险。范黎波表示。

 

未来，乐视大厦真的将由一家新成立的物业公司接管吗？韬蕴资本与浙江中泰创展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之间的纠纷又该有何结果？《商学院》将持续关注事件的后续进展情况。